编剧  梁弓

 

13，清江钢铁公司曲长胜办公室  上午

办公室门口挂着“工会副主席”的牌子。

桌子上，手机一直叫唤着。

电脑画面是掼蛋的游戏。

手机声音刚断掉，又响了起来，但只有短短几秒，终于彻底哑掉了。

 

14，清江钢铁公司大院，上午

卓一辉气鼓鼓地：“找曲长胜，那是给他面子，他再推三阻四的，直接找公司领导去。”

周少邦瞧瞧他没有吱声。

卓一辉：“我就不相信，还没讲理的地方了。”

周少邦：“你认识公司领导？”

卓一辉不屑一顾地：“公司领导有什么了解不起？”

周少邦：“你认识哪个领导？”

卓一辉摇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周少邦忍不住笑了。

卓一辉：“不认识也能找！”

周少邦：“还是先找曲长胜吧。”

卓一辉：“我就说要去找他嘛。”

 

15,曲长胜办公室，上午

曲长胜揉着肚子走进办公室。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曲长胜点开掼蛋网，进入房间。

周少邦与卓一辉走到门口，周少邦敲了敲门，卓一辉直接走进去。

曲长胜将网页最小化，严肃地：“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不好好工作，到这儿来干什么？”

卓一辉：“来找你聊一聊。”

这时候手机响了，曲长胜随手接听。

林大路的声音：“曲主席，周少邦和卓一辉……”

曲长胜“啪”地挂断了电话。

卓一辉重重地哼了一声。

周少邦：“曲主席，潘向霞的事，你看怎么解决？”

曲长胜：“这是研究过的事，还能怎么解决？不行明年我来争取一下。”

卓一辉：“你说得倒轻巧，把人家漏掉就算了？不行我找公司领导，再不行，我就……我就……就辞职不干了！”

曲长胜：“你要辞职，那是你的权利。”

卓一辉：“不光我辞职，周少邦，郑晓淮，我们全都要辞职。实话告诉你，大伙意见大着呢。”

曲长胜瞧瞧周少邦，没有吱声。

周少邦：“曲主席，潘向霞真的很困难，她的情况你也清楚，是不是，可以找领导说明情况，再通融通融？”

曲长胜：“你们俩啊……那行吧，我再来试试看。”

卓一辉：“我们一起找领导，现在就去！”

 

16，查安平办公室，上午

一间普通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没有人。

卓一辉：“看样子人没走远，我们先等等吧。”径直进去坐在沙发上。

曲长胜皱了皱眉头。

卓一辉环顾四周：“这间办公室，我看还没有曲主席的豪华呢。”

曲长胜：“哪来那么多废话？”捂着肚子：“今天肚子一直疼，我去趟卫生间，你们俩老老实实地呆着。”

卓一辉挥挥手：“去吧，去吧。”

周少邦参观书架，上面有《顾城的诗》，还有金庸的武侠小说。

 

17，公司路边，上午

路边两个人过来贴公告。

“关于清江钢铁公司劳动模范候选人的公示”特写。

 

18，查安平办公室，上午

一个女子走进来：“你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卓一辉：“我们是来喊冤的。”

女子愣了愣：“喊冤？”

卓一辉：“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冤情？我们一块跟领导说说。”

女子坐在办公桌前。

卓一辉：“这个位置不错，我也来感受感受。”径自走向办公桌。

周少邦：“卓一辉……”

卓一辉已走到办公桌前。

女子：“你想坐这个位子？”

卓一辉：“你能坐我为什么不能做？”双手扶在椅子上。

曲长胜冲进来：“卓一辉，你干什么？”向女子恭敬地：“查总！”

卓一辉后退两步：“查总？”

 

19，公司路边，上午

两名工人贴好公告转身离开。

三个工人上前观看，手指着公示议论着。

 

20，查安平办公室，上午

周少邦：“查总，潘向霞的情况，确实很困难。”

卓一辉：“尤其心理压力很大。”

查安平微微地点头。

曲长胜：“像这种情况……”

查安平：“为什么没有报上来？”

曲长胜：“类似的情况，公司里还有不少呢。”

卓一辉：“把困难情况公布出来，如果都比潘向霞困难，我无话可说。”

曲长胜：“这个……”

查安平：“这个恐怕不太合适，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我保证，你们反映的情况，我们会认真研究的，到时候通知你们。”

卓一辉：“查总……”

周少邦：“那好，我们回去等消息。”拉了卓一辉一把，起身离开。

卓一辉不情愿地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