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益

春寒料峭，大地刚苏醒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吸足雨露营养，等待春暖花开时疯狂地生长。我已经开始惦记高邮湖畔的野菜们：野蒌蒿、野药芹、灰灰菜、黄花草、枸杞头……

每到春天，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伸伸腰，该出去踏青了，一边远眺高邮湖湖光水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名句就浮现在脑海中。一边驻足欣赏大运河岸边竞相开放的桃花、樱花……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香气，顿时沁入心脾，微闭着双眼，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我骑着电动自行车去湖畔找野菜，发现长得肥美的地方就停下来。“蒌蒿满地芦芽短。”湖畔野蒌蒿多，我和妻子仔细掐每一株的嫩头，放入备好的方便袋中。虽然手上沾满浆汁，手指黑乎乎的，看到采摘的野菜，心里分外高兴，仿佛一碗香喷喷的咸肉炒蒌蒿就在眼前。虽然现在蒌蒿也长在大棚里了，但我感觉没有野生的那带有泥土气息特有的清香，更没有采摘过程中寻觅的乐趣，“蓦然回首，她在‘湖畔茂盛’处”的惊喜。

听爷爷说过，多吃枸杞头对眼睛有好处。记得小时候，一到春天爷爷就到河边寻找枸杞头，掐满一篮回来洗净，倒入开水锅中焯一下，然后在碗中倒入盐、糖，浇上麻油搅拌，一盘可可的炝枸杞头就做好了。我搛起一块尝一下，微苦，皱着眉头难以下咽。这时爷爷就告诉我，春天吃野菜的好处，对身体如何如何，至今记忆犹新。现在一到春天我也养成了在湖畔寻找野枸杞头的习惯，现在的佐料比过去丰富了很多，每次吃它我都沉浸在回忆中。

高邮湖畔有广阔的滩涂，一到春天就像一片大草原。“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经过一个冬天的孕育，拼命地生长，满眼的翠绿，各种野菜躲在其中。我采累了，索性躺在草丛中，仰望湛蓝的天空，看小鸟快乐地飞翔，听拔节的野菜呢喃……

我的思绪飞扬，人们何尝不是大自然中一棵棵顽强生长的野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