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剪纸工艺大师，非遗传承人陈静怡制作的生肖兔

中国探月航天“太空兔”

南通仿真绣代表性传承人周占贤的绣品梧桐双兔图

□胡建琛

一

2023年是农历癸卯年，即兔年，我们来趣谈一下兔年兔事。

兔子是祥瑞之物。兔自古以来就是吉祥美好的象征，深受我国人民喜爱。古代典籍中把兔子视为瑞兽，《春秋》中说：“玉衡星散而为兔。”《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中国民俗生肖的“兔”对应十二地支子丑寅卯的卯，兔年即卯年，“日出卯时”指恰在旭日东升、天亮之时，即早上5—7点钟，古人认为：此时天初亮、兔出窝，便有青草露水可食，是幸福之兔、勤勉之兔，更加可爱与和谐了。

十二生肖传到日本、越南等地，因翻译有误，竟然把“卯”译成“猫”而没有了属兔的，但墨西哥十二生肖却有兔。

在“嫦娥奔月”的故事里，传说美丽的嫦娥吃下仙丹后，带着玉兔飞向月宫。从此，玉兔与嫦娥永远留在广寒宫相伴，捣制仙丹；从那时起，玉兔在中国就成了月亮的象征。今年1月13日，“延安精神”无锡学习天地、“延风·锡韵”民俗文化活动在无锡市惠山区吴文化公园开启，中国剪纸非遗传承人陈静怡现场剪纸玉兔惟妙惟肖，十分抢手。翌日媒体“官宣”：中国探月航天太空兔正式命名为“兔星星”，英文名“Tostar”，我国探月航天计划值得期待。

京剧《贵妃醉酒》中“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冰轮、玉兔都代指皎洁的月亮，而且唱词、韵律、梅派表演非常之优美，真是百听不厌啊。

二

兔子是十分灵动的。十二生肖中兔排位第四。“龟兔赛跑”故事耳熟能详，民间还有一个有趣的“兔牛赛跑”传说：兔子和黄牛是邻居，称兄道弟。玉皇大帝排生肖的消息传开后，兔子和黄牛动起小心思，黄牛向兔子虚心求教长跑绝招，兔子摇摇头说：“我是动物界长跑兔将军，你这么壮实，恐怕跑不动哟。”黄牛不服气，每天练习长跑，终于练成“铁脚板”，尾部翘起、四蹄生风，奔跑几天几夜不疲倦。比赛日子到了，黄牛刚一起床，兔子却先跑开了，跑了好一会，不见有其他动物影子，兔子老毛病犯了，又在草地呼呼睡觉。黄牛凭其顽强毅力，一鼓作气向天宫奔去。兔子被一阵急促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老虎！这下兔子急了，立即追赶，可惜又慢一步。最终，黄牛仅第二，因为牛角之间还蹲着一只小老鼠，它向前一蹿夺得头名，于是鼠牛虎兔，排位乃成定局。

兔子后腿长，动作敏捷迅速，但“长跑冠军”兔子往往因为不能有始有终，而与第一失之交臂；老黄牛脚踏实地，凭借顽强“牛劲”取得超越；老鼠显然是个投机分子，然而有谋有勇，但最终胜利要天时地利人和，即有机遇的。

三

与兔有关的成语、歇后语很多。比如，狡兔三窟、兔死狗烹、兔死狐悲、寅吃卯粮、兔子尾巴长不了、兔子不吃窝边草、“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词语无所谓贬褒，但其中和写作、书法等相关的颇有意趣：“兔起鹘落、稍纵则逝”，指兔子一蹿起来，鹘鸠已猛扑下去、动作敏捷，若有一点放松就会错失了，比喻写字、作画、做文章时下笔迅速准确，中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或者善于抓捕瞬间的感受，捕捉字画的形型。

兔年的楹联、春联也蛮有意思：“虎夜褥盖学士椅，兔毫笔写状元坊”，这副相当有豪气。“北斗回寅、万户金鸡争唱晓；东风送暖、九宵玉兔喜迎春。”“玉兔生辉，照阔改革路；春风得意，吹绽文明花。”

中国古代有兔姓，现代很稀少了。《民族典》记载有“兔谭一人”，据说如今只有我国台湾地区尚存兔姓。还有：“兔年结婚、发家兴旺”云云；也有：“蛇缠兔，早打墓”之说，意思是属蛇和兔的男女不可结婚，实则毫无科学根据。母亲笃信“玉兔伴龙、万世不穷”，她举例说自己的三弟属兔，考出农门到北京工作，找了属龙的北京媳妇，后来任国家某协会副会长，成为行业顶级专家，直到70多岁正式退休，孙辈有男有女，幸福美满。

四

兔子是农家的好朋友。兔子是农民的命根子。

兔子全身是宝，“吃的是草，产出的是兔肉和兔毛。”妻子说，她家里人口多，小时候割草养兔；还要放弃上学时间，与她母亲一起挑药草，边挑边哭着想要回校去，但深知作为大姐，为父母分忧、弟妹分担是她的责任。待兔毛、兔肉售卖了，药草晒干卖钱了，才有交学费、买书本及贴补家用。

那时，我从农业学校毕业，分配本县锡西公社，下乡农忙是常事，赶不回食堂，有时就在乡村干部、农户家中吃饭。庄稼人客气、实在，宰个鸡或兔子啥的，就着土烧、粮食白酒，讲年成好坏、憧憬未来，个个喝得红光满面。农户养了长毛兔，剪兔毛做的兔毛衫，数上海生产的抢手。二姐结婚时，到上海父亲处置办嫁妆，一时买不到羊毛衫，退而求其次，兔毛衫堪与羊毛衫媲美。

五

兔是生育力的象征。它繁殖能力极强，孕生期1个月，每一窝根据品种、大小等生5—12只小兔子，母兔有两个子宫，怀孕都派作用，在小兔出生后母兔又可怀孕，一年能产十余胎。小兔子长到3—6个月能繁殖。一只兔子“指数级”繁殖7年后可达亿只。

“我好比深山白兔遇虎豹，枉费表姐心一片……”锡剧《珍珠塔·跌雪》唱段脍炙人口。其实，古代野生兔毛色多为灰褐色，白兔极为稀少，被认为是“中瑞”，献给皇上。红色赤兔为“上瑞”。“日南徼外蛮夷献白雉、白兔。”东汉刘秀得越南进贡的白兔，视作祥瑞。北宋滁州人不远千里送一只白兔到京师欧阳修家里，欧阳修遍请名流，举办两次文人雅集。

“动物世界”《猎捕2·四季的掌控》有镜头：灰褐色小兔躲在草丛，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北极狐、狼群就算近在咫尺，也难到口；母兔白亮些，奔跑以吸引狐狼，母爱护仔总归一样的。中国武术界有一武技绝招：“玉兔蹬鹰”，以败中求胜，足见兔子急了有智慧。

兔子是温顺可爱的代表，萌萌的成为宠物。小朋友养过一只纯种黑色宠物兔，“吱吱吱”叫声像老鼠，后来送到她太外婆家养。每隔一段时间带她去看，兔圈里宠物黑兔与大白兔繁殖出黑白相间兔子，各色小兔子满地跑，捉几只送给小朋友的同学当宠物。

六

满血复活的玉兔，奋起战“疫”啦。韩非子曾写出“守株待兔”，朋友圈对此新解读说：今天才恍悟先生之远见，两千多年过去了，我们在虎尾巴上，艰难防守奥密克戎毒“株”，等待兔年到来。面对刀片株、咳嗽株、咽干株、呕吐株、无味株、干饭株、头痛株、腰痛株、十二症状轮番的综合株……月宫中捣药玉兔，快来给没“咩”（阳性）的人们送仙丹妙药吧。

古代还有很多描写兔子的诗句，如汉《古艳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形容白兔形影相吊、孤独无依的样子，比喻终恋故人；唐·白居易《孟夏思渭村旧居寄舍弟》诗中的“兔隐豆苗肥，鸟鸣桑椹熟”，描绘兔隐苗壮桑椹红的家乡田园风光；元代袁桷的《舟中杂咏》有“家奴拾枯草，走兔来相亲”，兔子淳朴可爱，表达对兔子的怜惜之情。

“小白兔、白又白，爱吃萝卜和青菜。”这首儿歌传唱久远，殊不知，兔子也会变口味。我家楼下有新疆烤羊肉店，店主家似洋娃娃漂亮的小女孩“撸”小白兔，那兔子洁白如玉、憨态可掬，时常在店堂内嬉戏的兔儿甚至直起身向人讨食，给它生菜羊肉卷，竟吃得津津有味。

七

兔子终究是有益于人类的。野兔最早出现距今已约6000万年，到距今300万年出现近代兔。葛洪《抱朴子》里说：“兔寿千岁，满五百岁则色白。”中国白兔作为一个重要品种发展迅速，又经自然选择和人工培育，现在兔子品种已有白灰黑蓝黄绿紫粉色等，还有漂亮的彩色兔子，像种植朵朵彩色棉花，兔毛似彩虹缤纷多彩，不用染色就可做高档兔绒衫，还有皮毛兔等优质品种。这些是我国农业“种子工程”结出的成果。

多年来，我们惠山区的老区开发促进会、扶贫开发协会实施“四项工程”，开展致富示范、扶贫帮困、助残创业、爱心助学等精准帮扶。今年还将推出创业扶持项目，如有意愿、有条件准备养殖兔子的，由镇街分会推荐或毛遂自荐，经区“两会”考察可立项扶持。

“玉兔送瑞，祈福平安”。今年是木兔年，五行中癸是水、卯是木，“木”主仁，代表东方、春季等，又代表着新生，标志着万物之萌动、象征着生命之开端。“紫气东来”充满希望，应该是意气风发、欣欣向荣。“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木兔年是否寓意着：祈愿能在春夏季节战胜毒魔！

2023年也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盛世祥瑞、添福添利，兔子这类小动物与劳动人民密切相关，寄托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疫情终会消散，春暖必定花开！